早安，吾爱 作者：小7包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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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

“有些事情，如果现在不做，以后也不会做了。”

轰隆轰隆轰隆……

2002年的夏天，我和往常所有夏天一样，被父亲送往外婆家过暑假。

外婆家在离市区30公里的小村庄，村庄前是几百米可见的是铁轨，每过十分钟左右，火车都会有规律地驰骋而过，时而是客车，时而是货车……

童年里，我最大的乐趣就是，手里抓着一把大白兔奶糖，站在外婆家门口池塘的台阶上，数着路过的火车有多少节车厢……

数多了，数久了，渐渐清楚了规律，客车一般是19节车厢左右，而货车呢，视情况而定，最长的一次数到了65节车厢……

而这个规律，是由一位童年好友告诉我的，他叫石头。

“1，2，3……”我又一次站在池塘边的台阶上，数轰隆隆而过的列车；

“都这么大了，还跟孩子一样猜火车呢？”正当聚精会神时，一只手-到我后脑勺；

“石头？”我高兴道，

“什么石头，赶紧叫哥……”石头哥咧着嘴巴，笑着，

“哥啥啊，你也大不了多少，哼！”我不服，

“呀，一年不见，也不见长个，你看我比你高，年纪也比你大，不叫哥叫啥？”石头反驳道；

“哼，臭石头，倚老卖老！”我依然不饶；

“啊呀，居然喊我臭石头，看我不收拾你！”话没说完，石头就开始搂着我，又挠又-；

“啊，不要……”我挣脱着，哪能有他力气那么大啊！

“快叫哥，叫哥就饶了你！”石头大笑道，

“叫哥，叫哥！叫哥！……”这时候，其他小朋友也过来掺和，

“狮头哥……”我终于叫了，不过耍了心眼。

石头总算把我放下了，老的，少的，还有抱着婴儿的大姐……这么多人看着，多难为情啊！

“小样，你又脸红了！”石头凑过来在我耳根说道，“别以为我不知道，你喊的不是石头哥，是狮头哥，笑我狮子头呢，小子……”

“小浩宝，快来吃饭啦……”，外婆站在门口，嗓门极大地喊着我；

“哈哈，你知道就好！”说完，我赶紧跑向外婆。

“哈哈，这么大了，还叫小浩宝，羞羞……”哪知道石头又抓住把柄；

我急，我怒，我气，众人见我哭笑不得的作急状，又是一番哈哈大笑。

那是2002年的夏天，我未满14，刚刚结束中考；石头18，开学就是高三了。

黄昏，我经常坐在村头的小山坡上，发呆。

“怎么，还在生气呢？”石头凑过来了，

我不说话，不知道说什么，当然我明明知道他会跟过来。

“小浩宝长大了，有心事了啊？”石头取笑道，

我继续不说话，用眼睛瞪着他。

“好啦，别生气，哥给你赔罪还不行？”说完，石头从口袋里掏出大白兔奶糖，

“呵呵，你当我还是小孩子啊？”我终于理他了，不然会被他烦死，

“哟，装大人了啊？再怎么样，我也比你大！”石头把糖纸剥开，拿出大白兔奶糖正要往我嘴里塞。

他见我摇头，看我拒绝，很是奇怪，“这不是你最爱吃的吗？”

“是啊，我嫌你手脏，哈哈……”说完，站起来就想跑；

哪知坐久了，腿一抽筋，就摔倒了。石头见我摔了，非但不帮忙，还站在那哈哈大笑；我不-，一脚踢过去，哪知道，他一个没站稳，也倒下了……

就在我认为要被这家伙“泰山压顶”的时候，石头发挥他的运动健将本能，双手张开，着地时两只大手尽力撑住地面，却由于惯性，石头的唇，碰上了我的唇……

轰隆轰隆轰隆……

火车的到来，让我们四目相对，却没有说任何话，就在火车驶过没声的时候，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，用力想挣脱石头，哪想到我们坐的是个斜坡，由于重心偏移以及我跟石头的体重落差，我们滚下了小坡……

那是让人晕眩，叫人难忘的一个夏天的黄昏。当我们静止时，我惊诧地发现，石头的下面，居然-，硬梆梆地顶着我。

石头明显也感觉到他的下身变化，却在我羞愧想要推开的那一刹那，紧张地说道，“血，你流血了！”

后来，才知道，受伤的并不是我，而是石头。

“受伤的明明是你，这么大的口子不痛吗，还说我受伤，你是猪吗？你个大白痴！”我一边责怪一边担心道，

“啊呀，小样牙尖嘴利啊，哥不是担心你吗？”石头对受伤居然不痛不-的，

“错了，你不是猪，也不是大白痴，你是石头，硬梆梆的……”

当我说出硬梆梆的时候，我忽然羞愧了，刚才，分明是石头有了生理反应吧？

“你在想什么呢？小子……”石头坏笑道，他分明也是知道我在想什么的，

“我……”我哑口无言，不好意思的居然是我，我害臊什么啊！

“这是正常反应啊！难道你就不会硬梆梆？”说是迟，那是快，石头咸猪手就伸向我下面……

“啪”的一声，我一巴掌打在了石头脸上。出于本能也好，被这突然之举吓到也好，我排斥这种侵犯，觉得他触犯了我的底线，我心里面认为这是不正常的，不道德的……

正当我想着如何开骂，向着石头咆哮时，我发现石头的眼角在流泪。

那一次，石头说被我吓到了，他怕我跟他绝交，再也不理他了。其实，我是被他怔住了，我第一次看他哭，无声地。

那天，我们各回各家。吃过晚饭，我就跟外婆说要睡觉，我是准备跟他绝交的。

“小浩宝，怎么这么早睡啊？今天隔壁村子唱大戏啊？你不让石头哥带你去啊？”外婆说道，

“我不去，就算去，也不跟他一起去！”我说道，

“怎么了？你们两个吵架了啊？唱大戏很好玩的啊，我跟你外公去看哦，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？”外婆在外婆说道，

“我不去，我不去，唱大戏没意思，我困了，我睡觉……”说完就把小毯子捂住脸，

“那我不关灯了啊，马上可是鬼节哦，自己在家别吓着咯……”

“什么？鬼节？”突然意识到鬼节将至，现在跟着外公外婆出门，肯定特没面子……

最终，房间里，空荡荡的只剩下我一个人。

“要不要去开电视？把电视声音调响一点，这样鬼就不敢来了！”小心思开始运作，

“不行，这样外婆回来，肯定是要笑话我胆小”我又以小自尊心说服了自己。

时间滴答滴答地走过，夜静悄悄的，都能听见我电子手表的声音，想想今天跟臭石头发生的一切，忽然觉得可气，又甚是好笑……

迷迷糊糊，听见了动静，有人进来，应该不是外婆外公，他们二老没这么快回啊，

我不敢动，也不敢做声，我只感觉脚步声越来越近，我闭上眼，等待着。

“啊啊啊啊……”我终于扛不住，先叫了起来，操起枕头，闭上眼睛就是猛抡猛揍。

“啊，别打，是我，是我，石头……”

“你个王八蛋，你个神经病，你不知道鬼节吗？你要吓死我吗？……”我明明把石头一阵狠揍，嘴巴上却不饶人。

石头站一边揉着胳膊，“小样，你出手够狠的啊，现在气消了吧！”

我破涕而笑，不好意思极了。

“你还笑，傻不拉几的，出手狠的哟，真把哥哥我往死里打啊！”石头无辜地看着我，

我按耐不住，找起药水，学着外公平时的架势，有模有样地给石头揉。

“啊呀，我的小祖宗啊，你到底会不会揉啊，想要了我的小命吧！”石头哭笑，

“你别动啊，我看我外公就是这么弄的，难得我这么好心，你就忍着！别动！”我是有仇报仇，有怨抱怨了，只是乐极生悲，药水进眼睛里了……

“哈哈，让你得意，小样，让你难受一阵子，就知道你故意的”石头看穿我的小诡计，

“你还笑，笑屁啊，我都要瞎了……”这次该轮到我哭了，

最后，石头牵着我，往压水井那边走，我不敢闭眼，就像个瞎子一样被他牵着，而他手臂还受了伤。

“你说我们两，像不像老夫老妻啊，冷暖相知，生死相依的……”石头开始耍宝，

“像你个大头鬼，顶多就是皇帝与太监，哈哈”我反驳道，

“喳！娘娘您当心咯……”石头开始没完没了，

我一脚踹过去，哪知道我踹偏了，脚丫往墙上踹了，夏天又是穿拖鞋的，脚趾那个痛啊！

石头传来了令人讨厌的笑声，我不敢造次，明显我非常吃亏。

就在眼睛‘重见天日’的那一刻，我舀起一勺水，就往石头身上泼……

“啊……你这没良心的”就算是夏天，石头也被突来的凉水打了个激灵，

我刚想跑，哪知刚刚被撞的脚丫不着力，无法奔跑，石头抓住空挡，还了一勺水……

我们两个都变成了落汤鸡，然后，两个人，哈哈对笑。

“居然都湿了，我们干脆去池塘游泳吧！”石头是一时兴起，想什么做什么的人，

“可是我的脚……”

就在我犹豫的刹那，石头已经一手把我抱起，“有些事情，如果现在不做，以后也不会做了。”他说道，伴着憨厚而欢乐的笑声。

蓝影夜空

有时还真有点不习惯，这样的无助。

离远

那一年  年轻的我爱过年轻的你

clamp222

等待求完结，嘿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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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.

“我们总会在那样青葱的年华里遇到这么一个人，他强大到让你仰视，让你去崇拜，让你低到尘埃里；而他偶尔的温柔，却能一瞬间掳去你的呼吸，让你沉迷，不可自拔。”

在我14岁以下，单纯的儿时记忆里，除了上学，其他时间就是被爸妈反锁在家里，爸妈太忙了，根本无暇照顾我，又怕我调皮捣蛋在外面走丢，只好让我呆在家里。到了吃饭的时间，奶奶会从伯父家送饭来，偶尔她买菜回家吃饭。

印象中，奶奶并不喜欢我，因为她的传统封建思想，她认为出身于农村的妈妈，根本配不上我爸爸，尽管我妈妈是村子里第一个女大学生。我不知何时听到这些小道消息，就凭个人感觉，我也觉得，在爸爸八兄妹中，只有大伯父以及跟爸爸是龙凤胎的小姑妈，喜欢我妈，同样也喜欢我。

那时候，我比任何人都愿意呆在学校，而在老师眼里，我也是出了名的乖学生，只是，我不爱说话。回到家，我的视野圈子就是小区周边，以及抬头仰望的那方天空。因此，每逢暑假临近，我比爸爸妈妈更迫切，更激动，我终于可以去外婆家了。还有，那里有我的玩伴，有我的石头哥。

我第一次喊石头叫哥的时候，是出于本能，也许，在我心中，他就是我哥哥了。

依然是2002年的那个夏天，那个夏天除了非常炎热让人难以忘记，还有就是，我差点溺水身亡，若不是石头哥的英勇相救，我可能就在我未满14岁的时候，离开了这个世界。

“你说你说，都教了你几年了，还是没学会游泳……”石头哥在岸上气的直哆嗦，

“又不是我的错……”我委屈反驳，

“啊呀，你还顶嘴，看我不收拾你”还没说完，石头就跳进水里，

“要死啦，水飞溅到我眼睛里去了，”我又开骂了，“你就跟大象一样，溅起这么多水花”

“小兔崽子，居然说我大象……”

石头用手用力向前一推，水顺势形成迅猛的水枪，朝我脸上打来，我气不过，只好反击。只是，我根本就不懂打水仗的要领，手掌也没力道，我也一直在怀疑，水花的大小是否跟手掌的大小有关。

那是个充满阳光的夏天的午后，石头本想在清澈地河塘里教会我游泳，因为明年暑假，石头说他会去打工，然后再去大学报道。

我哪能敌得过石头的攻击波，伴着一波波超猛的水波，伴着敌不过的焦急与气愤，我被石头步步紧逼，那一刻，谁也没想到，我渐渐走向了深处，最危险的是，我的脚忽然抽筋，而我又被石头一波又一波的水花袭击，我不知道喝了多少水……

“石头，臭石头……”很奇怪，“人之将死”的那一刻，却是最清醒的，那是短暂而又令人难忘的片刻，我忽然害怕我就这样死了，仇还没报呢？

轰隆轰隆轰隆……我仿佛又听见了火车的声音。

就在我清醒，睁开眼就要开骂“臭石头”的那一刻，我发现石头在亲我的唇；

“你个浑蛋……”我用力挣脱，伴随着强大的咳嗽声，

“浩宝，你没事儿吧？”石头紧张道，

我开始作呕，不知是喝了太多水，还是醒来发现自己被同样身为男生的石头亲的原因……

“谢天谢地，还好你没事！”石头用力把我抱住，“你不知道，你突然没影了，我以为……”

“你以为我死了吗？就算我死了，我也不会放过你，臭石头……”就算是没力气，我也要极力反驳，

石头傻呵呵地笑起来，“不放过我，不放过我，随你怎么样都行！”

“笑什么啊，笑的跟白痴一样”我对石头无语，

“你刚才叫我哥了啊”石头突然说道，

“什么时候，我怎么不知道？”

后来，石头说我沉下去的最后一刻，用最大的力气叫了他一声哥；然后，他听见了，停止了攻击的水花，却见我不在，慌乱地潜入水底找我……他说的，谁信呢？

“哥你个大头鬼啊，差点我小命就没了……”我对那次溺水，心有余悸。

溺水一遇之后，我对水更加充满了畏惧。

可是那个夏天，那个不短不长的夏天，在石头的虚心教导之下，我终于克服了胆怯，学会了游泳。

“你看，说你会学会，一定就会了吧？”石头憨笑着，并把手伸过来，-着我的头发。

如果一人过来-我头发，我没躲而且还让那人碰，说明那人对我很重要，而且我也很信任那个人，因为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碰我脑袋瓜，碰我头发。

“石头，其实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头发，”我说，“我记得小学一年级的时候，爸爸把我放在姑父的班上，他是那所小学的校长，上课时候，他老是喜欢走过来-我的头，我特反感……”

石头饶有兴致，睁大眼睛地看着我，他的眼睛很黑，很亮，像会发光一样。

“后来，我忍无可忍，就要求换班！去了隔壁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女老师带的班……”

“哈哈，你个小色鬼，其实你就是想去美女老师的班级！”石头还没等我说完，就取笑我。

“你个大笨蛋，我才不是呢。”我不想理他。

我想石头对我很重要，并且我信任他，所以他-我头发时候，由多次地抗拒，到慢慢地接受，并且习以为常了。

那个夏天，我学会了游泳，并且在石头的帮助下，我学会了自以为非常厉害的一招——躺在水上，身体不会沉下去。

“怎么样？是不是很好玩？”石头开心地笑着，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很棒的师父，

我跟石头一起在水面仰着，看着天空，他会说很多的话，我不敢说话，只是“嗯，哦，嗯”地答应着，我怕我一说话，我就会沉下去。

“我们去摘莲蓬吧？”石头又是一时兴起，

我又险些喝了水，因为在从仰泳回过来的时候，我总是担心我会喝到水，

“是不是担心喝到水？”石头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，

我点着头答应。

“小傻瓜，心里越是想着它，这件事越会发生，”石头真像个大哥哥一样，告诫着我。

14岁，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墨菲定律。

14岁，是石头教会我，凡是都要往好处想，做一个快乐的人。

我从心眼里佩服石头哥，虽然我嘴上不说，可真心佩服。

他似乎什么都懂，并且哪方面都优秀。我去过他家，他家的墙壁上贴满了-状。有学习上的“三好学生”，有运动场上的“第一名”……

“想什么呢？”石头又是用食指敲在我脑门上，

“敲你个猪啊，”我骂人的本事真心超强，“难怪学个游泳学几年，都是被你敲傻了！”

“哈哈，那被我敲傻了，我是不是要负一辈子的责任啊？”石头总是开这种玩笑。

而我总是，以“大白痴”回赠他，然后，那个猪头又是-一样的笑声。

我很少看见石头不开心，他好像没有烦恼一样，或者，我没注意。

“我们这样摘莲蓬，算不算偷啊？”我终于按耐不住，

“哈哈，你怎么不早说”石头又是哈哈大笑，“放心，这藕塘啊，是我家的……”

“怎么又是你家的？上次咱们去钓鱼，你还说鱼塘是你家的？”

“哈哈，我还会骗你吗？”

“啊……”我被莲花茎上面的刺扎了，

“浩宝，你没事吧？你回岸边歇着，我马上就来……”

我有点佩服石头，因为藕塘里，莲藕长得非常密而茂盛，想下去摘莲蓬，肯定是要被扎到的，而石头怎么就跟没事人一样呢？

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，石头已经摘回来好多个莲蓬了。

“侬，这些几个大的，给你外公外婆……这些，留给我们自己吃。”说完，剥出莲子，就要往我嘴里塞。

我当然别过头拒绝，觉得不自在，也不好意思。

“怎么滴？还嫌弃哥哥我手脏不是？”石头作出生气状，

我拿他没办法，只好张着嘴，哪知道这家伙就快把莲子塞进我嘴巴的那一刻，来了个回马枪，把莲子往他自己嘴巴里送了。

“你！”我又是一脚把他踹下去了，就在我用力的那一刻，我就后悔了，石头这回该要被多少莲茎刺扎到啊？

果然，石头开始哭天喊地，“我的祖宗，我上辈子欠了你的吧，可把我痛死了……”

而我，看着他似哭而笑的滑稽表情，居然没心没肺地大笑。

火车轰隆轰隆地驶过，夏日的阳光洒在我们身上，我看见石头在发光，他见我笑，也竟然回着更为大声地傻笑；我们的笑声惊起了一些水-……忽而，整个世界，变得天昏地转的，我晕倒了。

“醒醒，醒醒……”我睁开眼地那一刻，还是石头。

我已经记不清多少次发生意外，第一眼睁开，看到的是石头，那时候，我还没在意。

“我怎么了？”我揉着眼睛，望着石头，

“你晕倒了，估计天气热，中暑了！”石头解释道，“都怪我，这么热的天，还拉你出来疯……”

我躺在石头的怀里，看着石头着急的眼神，看着他脸上的淤泥，看着他手上及身体其他部位，都是被莲茎的刺扎出的伤……我忽然觉得很感动，更多的，是心疼……

那一刻，我们四目触对，不说任何话。

我们总会在那样青葱的年华里遇到这么一个人，他强大到让你仰视，让你去崇拜，让你低到尘埃里；而他偶尔的温柔，却能一瞬间掳去你的呼吸，让你沉迷，不可自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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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3.

“26个字母中，我最喜欢字母H，因为它把两条平行线连接在一起。”

有人说平行线最可怕，但我认为最可怕的是相交线。

明明有过交集，最终却还是相互远离，而且越走越远。地球之所以是圆的，是因为上帝想让那些走失或者迷路的人能够重新相遇。

“你有没有喜欢过人啊？小浩宝，”一个夏日的早晨，石头跟我说。

“你个猪头，你不会一大清早把我喊起来就问我这个问题吧？”我打着哈欠，

“错了，你不是小浩宝，你是猪宝宝”石头笑道，

“你才是猪！你全家都是猪！”我反驳道，

我跟石头在谈话时候，总是伴着这样的插曲，而这也似乎会消除我们之间的障碍。

“有的吧”我随口而出，

“哟，看不出来哟，小小年纪”石头来了兴趣，

石头把我喊起来，是因为每隔三天一次的赶集。记忆中，我也经常去赶集，集市里非常热闹，方圆十里的村民都会来这里买卖。而现在随着条件的越来越好，赶集似乎也不再新鲜，每天都会有卖猪肉的在村口叫卖，离村庄不远的地方也有大型的农贸市场。

那是一次较为难忘的赶集，我想是的。

夏日的清晨给人非常凉快的感觉，我跟石头走在去集市的小路上，有说有笑着。

“小学啊，我们班上的前三名是一个女孩子，我和另外一个男孩子”，我说道，

“然后你喜欢那个女孩子？”石头笑道，

“哪有？”反驳道，

“那你喜欢那个男孩子？”石头更-地笑道，

“神经病”我急着，解释道，“我们三个是竞争关系好不好”

“好好好，你慢慢说”石头终于耐心下来，听我说，

“我一般都是第三名，所以我要超过他们，而他们两个呢？不是第一，就是第二，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……”

“话说，你是不是吃醋？所以你最终努力，在小升初的升学考试中，考了全县第一？”石头说道，

“吃醋？”那是我第一次意识到这个话题，“我只是想拿第一，证明给他们看吧！”

“哦，这样……”石头若有所思，

“快说，你现在喜欢的对象是谁？”我一向知道石头优秀，村里的老人也常说石头这孩子最有出息，人又乖又长得好看。

可每次说到谈恋爱，女朋友等话题，石头比我还要放不开。

“哈哈，那你肯定是暗恋人家，不好意思说”我仿佛看穿了他，说完就跑。

石头果然被我说中了，被我这么一戳穿，马上追向我。

后来，我的体育项目中，唯有跑步是我的长项，石头的功劳肯定居首位的，我想。

集市像往常一样地热闹，人挤着人，仿佛我跟石头，稍不留神，就会迷失。

“我们先去吃早点吧？”石头说道，“话说你小子现在越来越能跑了啊，把我也累个半死。”

我们像往常一样，选择了那家三鲜面馆。而我们，也像往常一样，点的是同样的三鲜粉，石头是大份的，我想要小份的，可石头说我在长个，就要了同样两份大的。

“你把我当猪啊？这么大一份，我怎么吃得完？”看见偌大一份的三鲜粉，我压力山大；

“哟，我可没把你当猪，你自己承认可不怪我。”臭石头又开始唇战，

“好啦好啦，吃不完可别怪我-费”我-透了石头的脾气，越是顶嘴，越是没完没了。

“吃这么少，难怪这么多年，还是比我矮一个头，哈哈”石头又抽风了，

我懒得理他，说真的，我这人极懒，懒得动，能偷懒的一定会想尽办法偷懒……

“哈哈，我知道你在想什么？”石头似乎明白了我的心思，“我知道你刚出世的时候，你爷爷跟你爸妈说，呀，这孩子是享福的命啊，你看腰子多长……”

我真后悔什么心思，什么秘密都告诉石头，这个臭石头，却又像你肚子里的蛔虫一样。

被石头这么一说，又想起了我的爷爷。

我记得爷爷病逝前，对我说，“浩宝啊，别哭啊，爷爷没事，你快长大，当个医生，爷爷就被浩宝给治好了……”爷爷最终还是去了，在我刚上小学，拿回第一张-状给他看之后。

“怎么？又想你爷爷啦？”石头看我脸色不对，不再嘻哈，“对不起啦……”

“干嘛对不起，你又没错”我恢复过来，继续吃着，“侬，吃不完了，你把它吃完吧！”

就这样，我吃不完的，石头总会统统把它们消灭掉。而就在他边吃的过程中，我还会嘻嘻哈哈，笑他饭桶。

我其实有洁癖，不仅是我自己。就连我爸妈，也不会吃我吃下的东西。我常常怀疑石头是不是傻子，或者就是那次从山坡滚下来，撞坏了脑子。

“完了，撞坏了脑子可怎么办？这家伙马上高三，就要高考了……”我低估道，

“你这小家伙又在嘀咕啥呢？”石头吃完，打了个饱嗝，用食指戳我脑门。

我盯着两个空空的大碗，惊讶着，“你，你全把他们吃光了？”

石头一把把我揽在，他结实的臂膀勾着我的脖子，“是啊，哪像你，吃那么点不长个！”

后来，我被石头带去理发店，两个人，理头发。

我拗不过他，也表示对发型没有任何想法，最终，我们两个，都剪成了短寸。

“你们两个是两兄弟哈？”剪头师父说道，

“是，是啊！”石头抢话道，

“哥俩好啊，好……”老师傅笑着，又看见我有白头发，“小兄弟，少年白头，吃穿不愁啊！”

我微笑，石头在镜子里，冲我做鬼脸，我闭目，想着老师傅的那句话，“其实哪里是少年白头，我妈妈是基因遗传；不过居然说吃穿不愁，应该是好的吧……”

我默默养神，待我睁眼的那一刹，我惊呆了，这所谓的短寸其实就是光头仔啊！

“哈哈，好可爱的小和尚”还没等我回过神，石头就冲过来，用他的咸猪手，-着我的头。

我们的打闹引得剪头发老师傅大笑。

我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光头造型，然后，随便买了个太阳帽。

“哟，戴了个帽子，更可爱了！”石头又要伸手来-……

“走，我们去滑冰吧，”石头拉着我走过拥挤的人群，

在这个繁闹的集市上，买卖，生活，娱乐，应有尽有，虽然不是很高级的档次。我跟石头来过这家旱冰场很多次。我还记得我第一次滑冰，就是石头教我的。

“这里，没什么变化啊？”我跟石头说，

“是啊，老样子，据说要拆掉了……”石头说道，

“啊？那以后是不是没得滑了？”我有些沮丧，

“傻瓜，这里拆了，还会有新的盖起来；这里没有旱冰场，其他地方也会有啊”石头劝慰道，

“那不一样啊……”我欲言又止。

穿上旱冰鞋，我再也不像几年前第一次滑旱冰时，还没走几步就开始踉跄。依石头的话来讲，“你这是个怪人，学游泳学了几年了，学旱冰一次就学会了……”

其实，当我第一次看石头在旱冰场上灵活地穿行时，我心里就在想，我也一定要学会。后来，我让爸爸给我买旱冰鞋，我在家，在小区，自己学……我也不知道摔了多少次，才熟练地会倒滑，会跳跃……

当我想证明我的成果给石头看时，哪知道我一个心急，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。

“怎么样？怎么样？没事吧，浩宝”石头赶过来，

“这么多人，你还叫我浩宝”我忘记了疼痛，显得难为情极了，

“看来是没摔痛啊，还会想着别的”石头咧嘴笑了，一把就要抱住我，

我用力躲开，石头重心不稳，踉跄地摔了。

“你，脑子有病！”石头重重地摔在地上，他没像我戴着护具，显然是摔伤了。

还没等我开口，石头就拖鞋，离开了旱冰场……

“石头，石头……”我也离开旱冰场，找寻着石头，心想这下糟了，

集市嘈杂的叫卖声，把我的声音淹没了，个子不高的我，穿梭在拥挤的人群，漫无目的的寻找着石头……

我内疚极了，在没有人的墙角蹲下，用棍子在地上胡乱地划着，心里乱极了，我在想什么呢？刚刚，刚刚我在介意什么呢？石头在那么多人面前要抱我，我介意什么，我害怕什么？我这是怎么了……

疑惑，不安，焦虑，以及不知所措，袭来。我疑惑的是，石头这习惯性地抱人，这正常吗？我不安的是，石头是不是摔成重伤了？我焦虑的是，我想石头是不是要跟我绝交了？我不知所措的是，我现在是要回外婆家，还是继续寻找？又去哪儿找？

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，一直大手-向了我的光头。

“石头哥……”我的第一反应，叫了起来，

可惜不是，是一个怪叔叔，他的笑容让我害怕，那是我见过最让人恐惧的笑容，我完全猜不出他的意图，直觉告诉我，赶紧走，远离他！就在我要逃离候，才发现蹲久了脚发酸……

“浩宝……”一个响亮地声音，在我最不安的一刻，出现了。

不是石头是谁呢？此时，怪叔叔见有人来了，识趣地走掉了。

“刚才那个男的是谁？”石头问我，

“我不知道啊，”我惊魂未定，“我找不到你，我不知道是要先回去还是怎样？”

“傻瓜，看你吓的跟个小鸡一样，走，我们回家……”

“浩宝，你英文好，”走在回家的路上，石头说道，“那26个字母中，你最喜欢哪个？”

“什么？”我有些不解，不明白石头的意思，

“26个字母中，我最喜欢字母H，因为它把两条平行线连接在一起。”石头说道，

“哦……”那一刻，我似懂非懂的应着，用手指在空中写着字母H，你笑着说我，傻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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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.

“有时候，只是想有个人安静地抱抱我。”

人与人相识，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。跟石头，已经度过了很多个暑假了。

“石头？在吗？”我探头探脑的走进石头的房间，

石头爸爸是村里的首富，他家里是开砖厂的，暑假的时候，也是跟我一样，基本上一个人在家，不过我是在外婆家。

“臭石头还在睡觉，看我不……”我打起了歪主意，蹑手蹑脚地走向床头，

想想怎么收拾这家伙呢？首先是用指尖--他的鼻子，石头的鼻子真好看，笔挺笔挺的……然后，--他的寸头，呀，真扎手；再--他的脸，哟，没想到肤色黑却不影响柔软……

“哈哈……”石头这个死猪头，居然装睡，一把把我抱住，

我本想逃开，被他用力地摁住，他把我扑倒在-……

扑通，扑通，扑通……

四周宁静，静的似乎可以听到心跳声，以及石头急促的呼吸声……

终于，我想到法子逃离，我的头号称铁头，我用头一撞，糟糕了石头的鼻子。

“啊哟，我的祖宗，被你撞出鼻血了……”石头捂住鼻子；

我担心真把他撞坏了，爬起来安慰他。

“哈哈，骗你的！”石头用食指戳我脑门，“让你用头撞我！”

“谁让你装睡……”我反驳道，

“哈哈，这不是想让你看睡美男吗？”石头开始死不赖脸了，

我作呕吐状，“都几点了还睡？我们去不去看海？”我说出了此行的目的。

在村庄不远的地方，有一条很大很大的江，因为那是我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江，所以我习惯称它为海。

“噗，那哪里是什么海？那顶多是条江，或者本身就是条大河……”石头打趣道，

“看海，看江，还有看河，明显是叫看海更有诗意，是吧？”我争辩，

“哟，哟，哟，开始给我卖弄文采了，哥今天也没事，就成全你吧！”石头微笑。

说是离村庄不远的地方，其实也不近。

石头开着摩托车载我，他说这是一款很酷的摩托车，可我说这车位太挤了，我都快贴住你了！

“那你就搂着我啊！”石头忽然别过头，说道，

“你给我专心开车，可是两条小命呢！”

我心有余悸，因为石头第一次怂恿我试骑这车的时候，我就把它开向了稻田里……

我还记得，那一次把我笑死了，我冲下稻田的时候，很机灵地跳开了笨重的摩托车，而石头则非常紧张我有没有出事，我本害怕把他的宝贝车子弄怀了，哪知道居然没有骂我。最后，我跟石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，把摩托车从稻田里推了出来……

夏天的风凉快地拂过脸颊，我可以看见一望无际金色的稻田，田野里是忙碌的人们……

石头开得很快，我紧紧搂住石头的腰，他比去年更精壮了，腹部那里，非常的结实。

“小样，你刚才在车上傻笑啥呢？”我们到达目的地，石头问我，

“哇，好大的海啊……”我扶着栏杆，远眺，

“哈哈，看你兴奋地劲儿”石头站在一边傻笑地看着我，

“看，看那里，有好大的渔船啊”我激动地指着不远处的大渔船，

“哈哈，又不是第一次见，怎么还那么激动”石头继续吐槽我，“真是小孩子！”

“你才是小孩子！要随时随地保持童真啊，不是你说的？”我说道，

“今天，可是我生日哦……”石头忽然认真地说道，

我盯着石头，看出石头似乎有心事的样子，“哦，你在这里先等我……”

说完，我就跑向搁浅的河滩……

“喂，你去哪？”石头在背后大声地说道，

“你在那里等着，别过来”我以命令地语气叫住了石头，

我在河滩上寻找贝壳、石子，我的记忆里，第一次来这个我把它叫做“海”的地方，也是跟石头，那时候，他会捡来各种颜色的漂亮石子……

“你在找什么？”石头还是担心我，走了过来，

我把几颗五颜六色的石子递到石头面前，“侬，生日礼物，祝你生日快乐！”

石头眼睛一亮，认真地看着我，

“怎么？不喜欢啊？我暂时只找到这个……”说完，我就要扭头去找其他更漂亮的石子，

就在转头的一刻，石头用手抓住了我，阳光暖暖地撒在我们身上，石头抱住了我……

“干嘛啊，这是？”我有点不知所措，

良久，石头松开了我，真挚地了说了声，“谢谢……”

“七月份的尾巴，那你是狮子座的了啊？”我忽然扯开话题，

“嗯，你还研究星座啊？”石头微笑道，

我们漫步在搁浅的河滩上，从星座聊到了个性，从讨论将来聊到了我们认识的点点滴滴。

石头说他爸爸想让他报考经济类的学校，这样毕业下来就好帮家里打理生意，可石头不这么想，他想上军校。我跟石头说，你穿上军装，肯定很帅很帅！

石头-朗地笑着，又回复了往日的活力。

“明天我就要去学校了哦”石头忽然认真道，

“哦，好快……”我忽然意识到石头走后，我在外婆家会多无聊，“不过没事，我也快开学了！”

“对哦，你录取通知书下来没？是不是和我一个学校？”石头激动到，因为他知道以我平时的水准，考进和他一样，省城最好的重点高中，是没有问题的。

“嗯，就是那所学校……”

还没等我说完，石头就一把抱住了我，“太好啦！太好啦！”

“喂喂喂，你很喜欢抱人啊？你开学都高三了，我开学才高一呢！”

“那你跟我一起回学校吧？有个伴儿，你爸妈也放心……”石头说道，

那天，石头一本正经地跟我外公外婆说要带我一起回省城，石头是村子里，出了名会读书的，懂事的好孩子……有了石头的承诺，二老很是放心，只是担心我回省城，回自己家，谁给我做饭呢？最后，我说我自己长大了，会做饭，然后石头放学之后会来陪我，马上开学要收心了为种种理由……说服了二老，他们答应了。

那是在我进入高中之后，我第一次没有在外婆家过足两个月的暑假。我记得，无数个夜晚，他们二老总会在半夜走进我的房间，怕我贪凉吹风着凉，用毯子帮我盖着肚子……那天晚上，我明显察觉外婆在帮我盖好毯子时，-着我的脸，小声地说着，“一下子，小浩宝就这么大了……”

我忽然有所感触，眼睛湿润了。

据小姨说，我在妈妈肚子里7个多月就下来了，本该在2月份出生的我，愣是着急地出来了……外婆说，“这孩子就是赶出来过圣诞夜的……”我无法想象由小姨口中形容的，我生下来就像一只老鼠一样，我忽然又想，5斤左右的老鼠，其实蛮-的呢……

就是这样的5斤，由外婆亲手带大，一直带到上学，然后上学后每个暑假，都呆在外婆家。外公外婆有7个孩子，有我妈妈和姨妈五姐妹都嫁人了，还有2个舅舅都在外地工作定居……舅舅和姨妈们不止一次要接他们过去，可二老依然坚持留在老家，他们说呆老家自在，你们累了，有时间了，也有个去处……我可以想象，这么多年，外婆地劳心劳力……我想，他们二老也习惯我，呆满了整个暑假又送回省城。而明天，我就要离开外婆家了……

“你怎么没睡好啊？浩宝”坐在回省城，回家的大巴上，石头问道，

“嗯，我外公外婆不舍得我走呢……”我朦胧地回着，

“傻孩子，平时多打电话，假期就过来看看他们吧……”石头温柔地说着，把瞌睡的我，轻轻地靠在他的肩头，而他的另一只手，则用扇子帮我扇着风……

我朦胧地醒了几次，看见石头还在扇着风，很憔悴、很辛苦的样子，

“哥，别扇风了，你也累了……”

听到我忽然喊他哥，石头立马就精神了，“哈哈，终于喊我哥了啊，真乖……”说完，就把我搂地更紧了。

“车上呢！”我小声地说道，试着要挣脱，

“嘘，别动！”石头让我安静，“就这样，挺舒服的……”

说完，就闭上眼睛，休息。

我斜着看他，这是我又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他，英俊地脸庞，红润的双唇，直挺挺地鼻子……原来，这家伙不知不觉，已经长得这么好看了啊！

“喂喂喂，想什么呢？那么入神”过了许久，石头醒了，“连到站了，都不知道了……”

我把石头领回了家，一个我熟悉而又陌生的，家。

“叔叔阿姨又出差了啊？”石头说道，

“是啊”我刚要收拾东西，“你先去洗澡吧……”

“你先去洗澡，我来收拾……”石头推辞，

最后，拗不过石头，我先去洗澡，等我洗好澡之后，石头已经把大包小包收拾地妥妥当当了……

“哇，这么快！”我称赞石头，拿起外卖单，“晚上我们吃什么？”

“原来你不会做饭啊？哈哈……”石头忽然想到了什么，

“谁说我不会，我最拿手的是饭炒蛋……”我辩驳，

那天，我第一次吃到石头做的饭，很可口，很有家的感觉。

晚上睡觉，我们睡在一张床。

我跟石头说，“我已经很久没在这个家，吃到这么香的饭菜了……”

石头不说话，只是安静地把我搂住。

这一次，我没有拒绝。有时候，只是想有个人安静地抱抱我。特别是夜里。

luxiaoao

5.

“在你熟睡的时候我抱了你一下，而你立刻回抱住了我，我觉得幸福极了。”

那天夜里，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——

梦见自己，跟一个人亲吻，缠绵，我们呼吸急促，那个人强烈而有力地抚-着我，我兴奋极了，我受不了，迎合着，压抑着，那个人让我喊出来，我羞涩和难为情地-叫着，他紧紧搂住我，亲吻着我的嘴，亲吻着我的胸口，然后到-眼……我瘙-极了，搂着那个人的头兴奋着……而那个人也伴随着我的叫唤，一起到达巅峰……

我被这个奇怪的梦境吓醒，而最让人惊奇的，梦中的那个人，和我缠绵的那个人，不是女人，而是一个男生，而他便是石头。

我无法解释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，待我醒来的时候，已经是日上三竿了。我正要起床看看石头去哪了？我吃惊地发现，我的小内内上面，有一层湿嗒嗒的粘物，我用手指-着，凑在鼻子前面闻闻……

“我？我？梦遗了？”这是一个令我惴惴不安而又激动欣喜的第一次。

令人惴惴不安的是，我梦遗的对象，居然是个男生，初中的时候，我常常听发育较早的男同学们在课后私聊一些生理问题，譬如班里最高个的男生总会浮夸地说，“夜里梦见跟哪个奶子大的女人发生关系，然后梦遗……”，每每谈到这个，女同学们都会投来鄙夷的眼光，而其他缺乏经验、没见过场面的小男生就会非常崇拜他，然后期待自己的第一次梦遗何时而来，又为哪个漂亮女生而梦遗……而我呢，也会私下注意那些吹捧自己“丰功伟绩”的男同学们，每次听到“我下面长毛了……”“我那里经常会-Q……”等话题，我的耳朵就会异常敏感，然后，就会比对着自己，那里长毛了，-Q经常与否，那里大不大……

我从打心眼里鄙视那些吹捧自己-有多大多大的男同学，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学业上总是一无是处，而且几乎无任何长处……而在我深深的脑海里，是没有人能够比石头更优秀的了！我忽然羞涩极了，想起那一次从山坡上滚下来，石头下面硬梆梆地杵着我，我能假象到他那里到底有多惊人……我也不止一次地在池塘里，感受到，注意到石头下面的大小……纵使是石头穿着内内湿嗒嗒的时候，我也觉得自己跟他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。

我惊奇于自己的脑瓜子到底在想些什么？我偶尔会觉得自己龌龊极了，是啊，我跟那些拿生理当成谈资的男生们，有何区别呢？他们是大大方方放在台面上去说，而我却是一个人闷着，一个人去意-。

“意-？”我惊讶于自己的这个单词，这是一个相当隐晦性质地单词，在我的作文里从来不会出现，因为一旦出现就似乎就宣告了“我不再是好学生”的泡影！而我自己呢，却暗地里在笔记本里，肮脏地记下这第一次梦遗，我非常擅长记忆，而就算是有人说过做过的梦醒来会立马忘记，而我却是个例外，别人会赞叹我是奇才，可我认为自己是一朵奇葩！

“我不是奇葩是什么呢？”我默默地思考着自己，这么多年来，每一次的“三好学生”不是为了爸爸妈妈的面子，不是为了不辜负长辈们的期待？是啊，按石头的话来说，他算是优秀的，可我几乎没有发力，就能轻而易举地获得我想要的每次，想要的名次，而石头也不止一次地羡慕我，用不着死啃书，反倒是无心插柳柳成荫！

我又一次因为联想到石头，而感到羞愧。我害怕的是，如果石头，如果他知道我的第一次梦遗是因为他，他会觉得我特别肮脏吧？他还会把我当宝贝一样吗？他还会像哥哥照顾弟弟一样地宠着我吗？

那个夏天的午后，我第一次这么久久地思考着自己的第一次梦遗……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，有点陌生……我把-脱了，quanluo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，我经常这么做，我经常-，我经常在一个人在家的时候，chiluo着全身……我偶尔冲着镜子里的自己笑笑，镜子里的那个人，也冲我笑笑；我发呆，他也发呆……

我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样是个病态，我看过电视剧里，里面的神经病就是这样的，可我觉得他们并不神经，他们极其聪明，他们身边的人自以为聪明，其实最愚蠢的反而是他们。只是，我清楚地知道，神经病是没有好下场的，他们会被隔离，会被排斥的……

我开始消灭那个令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证据——我的那条内内，那条我第一次梦遗的内内。就在我就要销毁证据的瞬间，我的脑海里闪出了一个更为奇怪的念头——如果，如果按照平时-的习惯，那么，那么梦遗的第一次，会不会，会不会把精Y流到身上，甚至是石头的身上？

我震惊了，我被自己打败了，我居然会有这么稀奇古怪的想法……

我用力搓洗着我的那条内内，可是那股味道，那种粘稠的感觉，我怎么洗都无法洗干净……我要保留我的第一次证据吗？我为什么要保留它，我应该立马扔掉它，扔的远远的，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？有两个我，开始斗争着，较劲着，谁也不让谁，谁也不退步……

另一个念头又闪现出来了，“我的第一次梦遗，有没有说梦话，据说我一向最爱说梦话了？如果说了，或者如果做了一些令人不堪的猥琐动作，石头是不是听见了？石头是不是看见了？为什么石头不在房间里……”

我开始搜寻着房间，寻找着石头有没有留下纸条，我能确信的是如果石头留下纸条交代去了学校，说明他并没有看到我的第一次梦遗……我很快就在最显眼的地方找到了石头留下的纸条，“浩宝，我去学校了。锅里有皮蛋瘦肉粥，起来记得吃哦。没见过这么能睡的小猪猪……”便签条上还画着一张笑脸，以及一头正在呼呼大睡的小猪！

我“扑哧”一笑，心里默念着，“臭石头，你才是大猪头！”

我去厨房，锅盖子竟然也有张便利条，“小猪，别想没刷牙就动我的皮蛋瘦肉粥！”

我觉得温暖极了，立马洗漱，端起皮蛋瘦肉，小心翼翼地喝着。然后在饭桌上，又发现一张便利条，“1. 没事做，可以提前看看高一的书，知道你聪明，看看回来之前能看完多少。2. 下午5点去菜市场买菜，知道你不会做饭，买回来哥给你做好吃的。具体买什么如下……”

我一边笑着，一边把粥喝完了，然后把闹钟调到下午五点，一个人安静地翻看着石头留下的高一参考书……区别于以往任何一个人在家的空荡荡，区别于以往任何一个人在家时候的孤寂与不知所措……我安安心心地，乐在其中地，做着石头交代的事情。

闹钟响起，我乐呵呵地拿着便签条去菜市场买菜。这也不是我第一次去菜市场了。我也不是仅仅会做蛋炒饭，在我小学毕业的时候，我已经学会了基本的家常炒菜。我只是懒，特别是懒于一个人的时候去淘米洗菜，油烟味就不多说了，特别是洗碗，我打心眼里排斥洗碗。如果有人告诉我吃他做的饭前提是洗碗，我会抢先跟他说，“来吧，我来做饭！”

“哟，小浩，今天又一个人来买菜啊？”菜市场，熟悉的阿姨问道。

“是啊，阿姨。”我有一句没一句地回道。

我买足了字条上的菜，又按照我的个人喜好，以及猜测石头的饮食偏好，买了些其他的菜。于是，各种小袋子拎在手里，就在踏出菜市场门口，忽然听见，“你瞧瞧，人家跟你一样大的年纪，都自己来菜市场买菜……”是一位阿姨，旁边的是一位年纪跟我相仿的男生，一身的白色，样子还算秀气……

我和秀气男生小白对视了一眼，他冲我微笑，我也礼貌性质地回笑。

我拎着菜回家，又去超市买了几罐饮料，路过蛋糕店时，我忽然停下来，我一向对蛋糕，特别是那种铺满各式诱人水果的蛋糕，毫无抵抗力，可是看看手上的大包小包，根本没有多余的手腾出来拎蛋糕……

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，一个冒失鬼撞了过来，装着菜，饮料的塑料袋随机撒落一地，就连遮住我短寸光头的太阳帽，也掉在地上……

“走路不看路的啊！”还没等我开口骂人，对方就已经动怒了，“哈哈，小光头！”

他见我是个短寸光头造型，由刚要动怒转为嘻哈取笑，

“喂喂喂，是谁撞谁的？撞人的不理亏，反而还理直气壮了？”我瞬间将话题转移，

“哟，这么说，错的是我咯？”冒失男抬头，是一个带点痞气的男生，

我看着这个令人讨厌的男生，更让人讨厌的是，他居然戴着和我同款同色的太阳帽。

“算了，今天心情好，不跟你一般见识，你可以走了！”我开始收拾一地的东西，

“侬，这个给你……”忽然，秀气男生小白，递给我一个很大的袋子，

我礼貌性质地接过，说了声“谢谢”，秀气男生小白开始帮我一起收拾狼藉。当我收拾好，抬头的时候，居然发现，冒失男还没走！

“都让你走了！你还傻愣着，还呆在这里干什么？”我一向牙尖嘴利，“不帮忙就赶紧给我消失，呆这里干嘛呢？”我顺势用包包推开他，就要走……

“你，你……”冒失男被我说的哑口无言，“那你想怎么着？”

我忽然发现他嘴拙脸红时候，也不是那么招人讨厌，我转而向秀气男生小白表示感谢，然后跟他说再见。

“喂，你还没说想怎么着了？”冒失男见我要走，一只手搭在我肩上，

“怎么着？我没要怎么着？”鉴于他跟我一样的身高，我没有丝毫怯弱，忽然，我动了主意，“要不，你帮我拎东西，我还要给我哥买个生日蛋糕……”

说完，我就把东西塞在他手里，进了超市。

我很奇怪，当时我为什么要去招惹他；我也很奇怪，为什么我知道他不会拒绝；我更奇怪的是，我就不怕他是坏人吗？那天，他当了免费的苦力，碍于安全等因素，我让他送到小区门口，就让他走了。他说是不是怕他是坏人，我说是。然后，他气急败坏地走了。

“哈哈，你个家伙欺负老实人……”

晚上。饭桌上。石头听见我今天的描述，哈哈大笑。

那天晚上，我洗好澡，石头也洗好澡，我们就要一起-睡觉。关上灯，由于第一次梦遗的对象居然是石头，而石头习惯性静静地拥抱，让我紧张。

直到深夜，我不再胡思乱想。只是，在你熟睡的时候我抱了你一下，而你立刻回抱住了我，我觉得幸福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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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6.

“我沉吗？他说，整个世界都背在身上，你说沉不沉？”

其实，真正对你好的人，你一辈子也不会遇到几个。

那天晚饭过后，趁石头去洗漱的时候，我把蛋糕拿出来，悄悄地把蜡烛点燃。

当石头洗漱完毕正要走出来的时候，我把灯关掉，整个房间，充满的是温馨的烛光……

“祝你生日快乐，祝你生日快乐……”我唱着生日歌，走向石头，

石头傻乎乎地愣在那里，看着我傻笑，许久，石头激动地说道，“谢谢你，浩宝！”

“别愣着，快，快许愿”我迫切着，“要许三个愿，记住要至少告诉我其中一个！”

“哈，瞧把你心急的……”石头忽闪着眼睛，闭目，许愿。

“快说，快说，都许啥愿了？”我对这个非常感兴趣，属于好奇害死猫的那种，

“不说，不说，说出来就不灵验了？”石头腼腆而又傻乎乎地笑着，

“小气鬼，不说就不说，下次我生日我也不说……”我把蛋糕放在桌上，正要去开灯。

石头一急，把我一拽，地面又有水，我重心不稳，整个人扑向石头……

不再有轰隆轰隆地火车声……

就连灯光，也是恰如其分的好，不会太光亮，也不会看不清楚……

我整个人扑向了石头，石头也重心不稳，两个人躺在了地上……

是的，我能确定，我又吻上了石头……

我的脑海里开始浮想联翩，从这个夏天里从山坡滚下而来时石头的那次-Q，从无数次在池塘里游泳石头精壮的身体，从无数次石头有意无意地拥抱……到今晨，我的第一次梦遗……我的内心又开始挣扎了，我开始嫌弃自己居然龌龊地想起了这些……

好安静，什么声音都听不到，却只能听见急促地心跳。

而就在两个我开始斗争的时候，我明显感觉到，在我下面的石头，他的生Z器部位，明显有了反应，我能感受到它一点点的-Q，然后一柱擎天，最后肆无忌惮地杵着我……

就在我也跟着有反应的时候，石头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，很不好意思地扯开话题，“没，没事吧？……”

我尴尬地爬起来，不敢去看他，转而走向卫生间。

因为，我察觉到，我的-，居然也有了生理反应，-Q了。

卫生间里，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，抚-着自己下面的器物，然后闭上眼，感受刚才那个瞬间……我可以想象，自己的器物跟石头的，简直是没法比的……我能感受到自己的鼻息在加速，我非常激动，我也非常害怕，我羞耻于自己这样的想法，是极其不健康的……

我忽然意识了什么？是啊，在我14岁的青春期里，我第一次的意识到，我，一个男生，第一次梦遗的对象，居然是个男生，而他却是我无比崇拜、近乎完美的哥哥，石头。

“luanlun？”我惊奇于自己这样一个想法，“这算不算luanlun？”

14岁的青春期，不是不懂男欢女爱，读过许多书籍，看过电影，电视剧，或者听也听过同龄人，那些早熟的同龄人拿这些当成谈资。而我呢，虽很少参与，可绝对不是书呆子，我一直觉得这种性与爱的东西，说出来是没必要的，自己知道就好。我惊讶于自己的早熟，我惊讶于自己的无师自通，因为我的爸爸妈妈，他们是根本不会跟我谈这些的……而我自己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变声，-长毛，更是羞于向任何人谈起的。反而是石头，他会习惯性地笑着随意问一句，似乎，只有我自己-也长毛了，才会跟他有共同话题。

“喂，浩宝，在里面干嘛呢？”石头在外面叫唤道，“洗洗手出来吃蛋糕了！”

我的-，那个不大不小的生Z器，不知何时，忽然就软掉了，恢复了正常。

“好啦！马上就出来！”我用冷水快速冲洗着自己的身体，特别是我的大脑，我那最近经常发胀、发热的大脑；还有我的生Z器，最近总会忽然-Q的-……

“怎么头发都是湿的啊？”石头见我全身都是湿漉漉的，

“夏天嘛，这样凉快些……”我有一句没一句的回道，有意回避刚才的窘迫状，虽然我跟石头两个人都心知肚明，刚才的那次跌倒，我们两个人的再一次亲吻，以及明显能够感觉到两个人的生Z器，同时是-Q的状态。

“哦，那也不要不擦干，很容易感冒的啊……”石头说完就要去拿干毛巾，

“不要……”我忽然把声音加大了分贝，

这下可糟糕了，本来尴尬的气氛，被我弄的更加尴尬了。

一间房，两个人，我们坐着吃蛋糕，不说话，许久。

一分钟，两分钟……

“噗哈哈……”最终，我们都按耐不住，打破了僵局，两个破口大笑。

“赶紧把头发擦干了！”这回石头的话似乎更具威信，

我嘴巴里的蛋糕还没吃下去，“你，我……”忽然噎住了……

石头正要冲过来，我转而抓起蛋糕，就往他脸上蹭……

“哈哈，被骗了吧？……”石头不知道我是故作噎住状，石头一下子成了大花脸，

“好你个臭小子……看我不收拾你！”说罢，石头就要扑过来……

我们又折腾了许久，终于不再闹了。

又一次冲凉之后，我迷糊地睡着了……

不知过了多久，我醒了，发现房间外有光……我本以为石头趁我睡着的时候，一个人偷偷地把剩下的蛋糕吃掉，于是我光着脚丫，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，不做任何响声……

有光的不是厨房，也不是客厅，是卫生间……我以为石头半夜肚子不舒服，就要走向冰箱处取剩下的蛋糕吃，可卫生间里传来的声音让我觉得奇怪……

卫生间的门虚掩着，我站在的那个方向，刚好可以看见里面的石头……

卫生间里，石头chiluo着上身，精壮而又黝黑的身体充满了线条感，紧实而又凸翘的臀部……他没有穿-？我发现，石头的小-褪到了他的小腿儿处，我发现，他这个身体在颤抖，而一只手在用力做着什么……石头在干什么？

“dafeiji？”我惊奇于我的亲眼所见，那是我第一次看人dafeiji，

那是我最熟悉不过的石头，他的身体，他的线条……

这是令我-血的一幕，我心目中的英雄，我的偶像，我最好的玩伴，我的好哥哥，他在那里，在我面前，dafeiji……

“啊，哦，啊，哦，嗯，哦，啊……”石头压抑着自己的兴奋，最终爆发了……

在石头爆发之后，我又悄无声息地折回房间，假寐，当着什么都没有发生。

可我的脑海里，挥洒不去刚才令人脸红心跳的一幕，这不同于电视或者电影里突然出现的-情节，也完全区别于我的同龄同学在私下里吹夸自己近乎一天就要Z慰……前者是电视或者电影里的剧情需要，那纯属于演戏；而后者呢，顶多就是一些小孩子们自称自己是男人的夸大其辞……

闭上眼，还是刚刚那一幕，石头chiluo裸地背对着我……就算是背对着我，我超强地想象力也完全可以幻想石头刚刚压低声音的Z慰是有多xiaohun……

我能感受到石头进房间了，他轻轻地躺下，帮我盖着毯子……

我一动不动，感受着这个男人的温柔，却又无法不去想象这个男人刚才在卫生间的狂放……

许久，我开始听见这个男人轻微地打鼾声。相较于我父亲雷鸣般的打鼾声，石头的，不只是分贝没那么响亮，似乎也好听悦耳极了……

我完全睡不着，真的，我一闭上眼就是刚刚那一幕，我控制不了自己……

我突然很好奇，很好奇刚才石头Z慰，有没有留下任何证据。

我简直被自己邪恶而又-的想法给吓了一跳，可是我还是情不自禁地走向了案发地，石头疯狂Z慰的现场……我居然很庆幸，在纸篓里里找到了证据，我居然激动，不安，又不止一百遍地骂自己，“邵浩，你这不是好奇啊，这不是搞研究啊，这是侵犯人的隐私，这是chiluo裸地-才会想得出，并还乐此不彼能做出的事情啊……”

在拿起那一坨卫生纸的那一刻，邪恶而又扭曲的我，征服了那个正直而单纯的我。

因为，我的手，明显能感受到，这一坨卫生纸的重量，以及，我能明显地感受到，我的指尖，触-到的湿润的粘稠物，这些，就是石头刚才xiaohun的精华……我战战兢兢地剥开那一团卫生间，小心翼翼地，那是比牛奶更为浓稠的液体，又区别于我曾经最爱喝的奶糕，它比奶糕更为粘稠……

“去闻闻，闻一下它是什么气味的？”那个龌龊而邪恶的我又在教唆我做邪恶的事情，

“不，赶紧扔掉，是男人谁不Z慰？男人的精Y有什么闻的？”单纯的我让我赶紧收手，

“闻一下，闻一下就知道他的精Y跟你的有什么不一样……”那个龌龊的我继续教唆道，

我终于还是按耐不住，我真是太好奇了，所谓货比三家，可这不比的买菜。说真的，我真的很好奇，自己的精Y和别人有什么区别？还有，是年纪越大，-就大，精Y就越多吗？为什么石头的这么多，还这么浓稠……

那天夜里，我做了我一生第一次觉得好笑，可耻，龌龊，邪恶的事情——我不仅闻了石头的精Y，并且用食指沾了那粘稠的精Y，往嘴巴里送……

那晚，我睡得稀里糊涂。梦境中，各种我开始批判我，说我邪恶，龌龊，没救了，死-……我被石头摇醒，“浩宝，浩宝，你发烧了，醒醒……”

深更半夜，石头把我背起，敲起小区门口诊所的大门……

我输液醒来，看见石头紧张地看着我，我有气无力地说道，“石头哥哥，我沉吗？”

“整个世界都背在身上，你说沉不沉？”困意的石头，微笑道。

luxiaoao

7.

“当我朝你看过去时，你已经在凝视着我。这种感觉，真好。”

“姓名：邵浩；年龄：14；症状：发烧，上吐下泻……”

医生问我原因，我说可能是因为贪凉而发烧了吧；又问我怎么会上吐下泻，我就想到当天晚上，龌龊、-、恶心的将石头的精Y伸进自己的嘴巴里尝……

“一定是半夜爬起来，把冰箱的蛋糕吃光了……”石头赶忙解释道，“瞧你这个小馋鬼，知道你爱吃蛋糕，又没人跟你抢，现在好了吧？”

我无法将此时温柔的石头，跟昨晚在卫生间Z慰xiaohun的石头，形成对比……

我也无法想象，我，一个一向被所有人认为是乖学生，乖宝宝的人，居然干出这么出位和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！可我，又一次不由自主地想起，想起昨晚，特别是尝精Y，那是我第一次尝精Y的味道，我内心里不想将“尝精Y”变成“吃精Y”……

似乎，用“尝”字会让我更为心安一点，可是，我的的确确是吃了。那是一种很奇怪的味道，我本以为它应该跟纯牛奶的味道差不多，因为颜色都差不多，可是我错了，那种味道，压根就不是我平常爱喝的纯牛奶，那是一种带点咸味，又有一股晚上吃的虾的味道……

“天哪，你居然在输液的时候想这个，你真是无药可救了？”单纯的我开始攻击我，

“你能保证其他男孩子没干过这种事情吗？也许你爸爸，你的石头哥哥，跟你这么大的时候，也这么干过……”超前成熟的我开始说些劝慰的话。

“不觉得恶心吗？我是说你吃完精Y，又从冰箱拿蛋糕吃……”小清新的我开始蹦出来，

我开始反胃，作呕，特别是当我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——抛开吃精Y还是尝精Y，我的的确确是在此之后，因为觉得肚子非常饿，然后打开冰箱，把蛋糕吃光……

那一次神奇的经历，似乎让我变得更善于思考，同样也加速了我的早熟。

那是埋藏在心底的秘密，关于男人的生理。我劝慰自己，怪自己青春年少，懵懂无知，只是，这毕竟是违背道德的……

只不过，我没有勇气跟谁诉说，跟谁都不可以，特别是石头。如果我亲口告诉石头，我吃了他的精Y！那他一定会想到，那天夜里，他在卫生间里疯狂而又xiaohun地dafeiji场景，已经深深地，难以抹去地，印在我的脑海里。

那时候，石头，确定，一定，以及肯定的，不会原谅我的。

刚开始，我真的不敢正视石头的眼睛。我不知道为什么，有羞愧，有不安，有抱歉，有各种稀奇古怪的因素。这不是我，不像我特立独行的潇洒性格，我做人做事一向最讨厌拖泥带水的。我，我这是怎么了？

“喂喂喂，说你呢，一次发烧就把你烧糊涂了啊？”又是温柔的石头，

我支支吾吾，“你才烧糊涂了！”

“嗯，能顶嘴说明还是正常的……”石头说完，又要-向我的额头，

这一次，因为体力透支也好，因为手上有输液管也好，我无法躲避……

而我呢，似乎也想通了，原本就是容易犯错的青春，原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年纪，做事就是这么冲动的。

我开始把石头的那次Z慰，理解为每个男生正常的生理需求。

而我自己，也把那一次窥探，理解为无意中的窥探；至于吃精Y的那一不平常举动，我劝慰自己，用各种理由劝慰自己：出于好奇心，甚是是出于本能，也许其他男生，或者我爸爸，我的石头哥，也曾经这么干过！

只是，就算我用无数理由告诉自己，要忘记这件事情。

可是，我忽然意识到，就在那么一个瞬间，我意识到自己，是不是喜欢男人？

这个可怕的突然意识，让我更为慌张，更为不安，更为害怕。

“你这不是喜欢男人，你只是把他当成哥哥而已……”理智的我冒出来安慰道，

“天呐，你居然喜欢男人，你真不要脸……”爱钻牛角尖的我开始攻击道，

“啊，你要是喜欢男人，你爸爸要把你打断腿的……”小清新的我开始担心，

我的上帝啊，我爸爸训斥人的手段那可是远近闻名的，我不禁打了一个激灵，不行，不行，我不能再去想那些，再想我要崩溃的……

就这样，一个很寻常的由肠胃不适引起的上吐下泻，竟然足足折腾了我近一个礼拜……

“你啊，以后不再叫你弟弟了，该改叫你妹妹了”石头取笑道，“弱的跟林妹妹似的……”

“你才是林妹妹！”我知道《红楼梦》里的这号人物，我打心眼里不喜欢别人把我说成一个弱不禁风的女生，特别是自己觉得重要的人。

我曾经在读初一的时候，由于皮肤过于白净，还未开始变声，性格过于腼腆……等种种缘由，被前排的男生说是女孩子。这个淘气招人厌的小男生，从开学就开始欺负我，见我各种不反击，反而更加的有恃无恐！

“你长得跟个女孩子一样，”淘气男孩又在漫无休止地取笑我，“你是不是-啊……”

听到这个词，我简直无法控制我自己，操起凳子就往他头上砸……

那是班主任的课，班主任也吓呆了。事后，我爸爸被叫到学校，赔偿了所有的损失。在同学们的证词下，我免了记过的处分。

那一次，我又尝到了父亲的巴掌。我觉得我从打心眼里不喜欢我父亲，做事冲动，完全不给人机会解释原因，总觉得被叫到学校，把同学打进医院，是非常恶劣的事情。而我，一向好学生的我，完全不应该参与这件事情。就算事后父亲清楚了事情的原因，并且向我道歉，我还是从心眼里，怕着父亲，疏远着父亲……

我开始哭，觉得自己特别委屈，哭不仅仅是因为莫想到名其妙的挨了父亲的揍，还因为自己居然做出了“吃男生精Y”这样龌龊的事情，还有种种原因夹在一起……

“浩宝，浩宝，你别哭啊，哥错了还不行吗？”石头担心道，“哥向你道歉……”

石头越是这样，越让我觉得愧疚，我觉得自己可恶极了，一点都不单纯，这哪里是14岁的人能够做出的事情啊？我尽情地哭着，似乎只有哭得更大声，似乎只有哭完了，这件令人不堪与不安的糗事，就会烟消云散……

终于，我哭完了，擦干了眼了。“有没有什么吃的？”哭过之后，嘴巴特别寂寞，

“额，你没事吧？”石头惊讶地看着我，用手-着我的额头，“没有再发烧啊！”

“哈哈，还发烧，再发烧就要烧糊涂了”我破涕为笑，“好饿，我好饿……”

我拉着石头就要往外面走，

“我们这是去哪里？”石头傻愣地看着我，

“我带你去吃好吃的！”我说一不二。

“你说的好吃的就是三鲜粉啊？哈哈”石头看着我，把他领进了三鲜粉店，

“是啊，这是我最爱吃的！”我边吃着在路边买来的生煎包，“侬，还有这个！”

“呵呵，你慢点吃，没人跟你抢！”石头在一边不吃，

“嗯，你也吃……”我象是几天没吃东西的人一样，狼吞虎咽着，

“慢点，别噎着”石头帮我倒水，“这不知道的人啊，还以为我-你，不给你饭吃呢！”

“我饿啊！饿死了！”人饿的时候仿佛能吃下所有的东西。

“哈哈，你真是猪啊！”石头开怀大笑道。

那天，我也不记得吃了多少个生煎包。其实，我也不是特别爱吃生煎包，可是每次吃都觉得很满足，很踏实。我总会胡思乱想，特别是这么多年来，跟爸爸妈妈聚少离多。

“哥，你怎么不问我怎么了？”我只有想跟他说说心里话的时候，我才肯喊石头叫哥哥，

而每次，看我这么认真地喊他哥的时候，石头也不再嘻嘻哈哈，恢复了一个非常认真、踏实的石头。

“傻瓜，有什么想跟我说的，就说出来。不想说，什么时候想说了，再跟我说。我一直在的。”

我每次听到石头这么说话，我都觉得温暖极了。

然后，有很多很多想说的心里话，都会因为他的微笑，他的温柔，给忘记了。

“哈哈，我们去江边吧！就现在！”我又来劲了。

那天，我跟石头一人骑着一辆脚踏车，从市区骑向了江边。一路上，我用尽了全部地力气，似乎我只要用尽全力，就能忘记所有的不开心；似乎，只有到达了目的地，我就有勇气，以最崭新，最原始的那个自己，去面对着所有人，当然包括石头。

我总是习惯在心底给自己一个小目标，而它或许就是一段距离，一处风景，只要我抵达，只要我真的亲身去做了，我的心，才会觉得踏实。

我常常在房间里胡思乱想，我也曾无数地幻想过，我本就不应该是内向、多疑的个性，我似乎更热衷于武侠小说里的主人公，他们潇洒，坦荡，纵使会遇到种种磨难，最终总能化险为夷，并且，笑傲江湖。

当然，我也渴望有人陪我行走江湖，有个伴，能说说话，谈谈心，在开心的时候一起开心，在不开心的时候一起承担。就算不说话，只是微笑，甚至就这么安静地听我说，就好。

这种伴跟爸爸妈妈怕我一个人在家里寂寞孤单，养的小兔子，小乌龟，甚至猫猫狗狗都不太一样，我希望我的伴，是个人，最好能耐心倾听，不要像我爸爸那样没有耐心又脾气大；也不要像我妈妈那样，话很多，特别唠叨。

想着想着，我居然又不由自主地笑着，大白天的，我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呢？

风景很好，就应该抛弃琐碎，好好放松自己啊！四周一片安静，让人觉得舒服。

忽然之间。当我朝你看过去时，你已经在凝视着我。这种感觉，真好。

luxiaoao

　8.

“傻瓜，你需要的时候，我总会在的。”

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段故事，有些人看似很开心，但也许内心早已荒芜。

我想表达的是，这个世界没有过不去的坎，你可以装着那些沉重的故事，但无论如何也要保持开心向上的心态，正能量是会慢慢累积的。有一天，你会发现，再痛苦的事也会随着时间淡化。

“怎么，邵浩，今天看你好像不在状态哦？”器乐老师，小五说道，

每周六的下午，小五老师都会来我家教我器乐。

他叫小五，年纪不大，他在这座城市最好的大学念音乐系，今年，他就要大四了。爸爸妈妈在家的时候，我总会客气地喊他小五老师，只有我跟两个人的时候，小五老师反倒很乐意让我喊他，“小五，或者小五哥。”

“小五哥，我马上就上高一了哦……”我有心事，

“是啊，时间真快啊，刚来你家的时候，你还是个小萝卜头”，小五哥微笑地说道。

我记得爸爸妈妈在讨论要给我请器乐老师的时候，本想请女大学生来我家授课，后来又一直认为有个男老师，各方面都会比较方便。

那一年，我刚初一，小五也是来刚这座城市，读大学。

第一次见到小五哥的时候，他的长相让我有所惊讶，他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，而这种好看，根本不像初一那会儿班里那些自以为是班-的男生。他简直就是画中人一样，白净的皮肤，样子特别斯文，给人特别温柔、安静、舒服的感觉。笑起来的时候，嘴角上扬，还有小酒窝，而且只有一个酒窝，显得非常特别。

“小五哥，你有没有喜欢过人啊？”我总是突然一个问题就冒出来，

“有，我报考音乐系也是因为那个人……”小五哥非常老实，简直有答必问，但是碍于总觉得我是小孩子，就不太好说太多……

“那个人应该很优秀，很优秀吧……”我探头，瞪大眼睛等着小五哥的回答，

“呵呵，小家伙想什么呢？”小五哥笑而不语，

他笑起来真好看，我总是忍不住在他笑的时候去触碰他脸颊上的小酒窝，而他总会在我触碰后的三秒钟，把我的手轻轻地拿开，然后言归正传，继续教我器乐。

“小五哥。你会不会突然想到某个人，某件事，然后就笑起来了……”我又来了。

小五哥拿我没办法，只好认真地回答，“会，心里有想着的人很美妙，不过不要因为那个人耽误了自己也该做什么，你很聪明的，我说的是早恋。还有，别耽误学器乐……”

他是很负责的器乐老师，不，是很耐心，很好的大哥哥，他会告诉我那时候我想知道的，会帮我解开属于青春期的疑团。

我可以想象，小五哥因为一个喜欢的人，选择了那个人喜欢的专业，做着自己喜欢的人喜欢的事情，我想，这很美妙吧。而我呢？自己喜欢什么人？又会做些什么事情？

“小浩，学器乐可以让自己有个伴，就算你喜欢的人不在身边，你抱着你的乐器，偶尔弹奏一曲，或者就那么一曲那个人喜欢的歌曲，就这样安静地弹着，你会觉得很棒……”

“小五哥，那你最喜欢什么乐器，喜欢什么歌曲？”我实在是八卦极了，

“小家伙，越来越八卦了，赶紧把今天的课程学完，今天回答的问题已经够多了，不能再fangzong着你……”小五授课，总有那么一套。

小五哥不仅是我的器乐老师，他还会陪我去书店挑选哪些参考书，他对这些很有经验，哪些书是没必要买的，他知道我懒，而且知道我一门课程只能容忍有一门辅导书就行，就算这本书很厚，我就需要这么一本，我很反感太多的辅导书围绕着我，虽然我的读书生涯，我的爸爸妈妈，他们没少为了提高我的学业，尽可能的，以填鸭式的方式，让我去做，让我去看……

“咦，是你？”那次在街上撞翻我的冒失男，

真是冤家路窄，我对这家伙记忆犹新，“哟，你还会来书店啊？真是没想到呢……”

好吧，我承认，我一直觉得自己的口才不错，特别是在打压、挖苦人方面。

“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多着呢”冒失把帽子摘下，“侬，这顶帽子是你的，我的在你那里……”

在我摘下帽子的时候，冒失男果然趁机吐槽我，“哈哈，小光头，你的头好圆……”

我觉得他挺好玩的，又有那么点招人讨厌，“我想，你剃光头肯定比我更难看吧……”

我使用激将法，赶紧把帽子戴上，我深知自己的光头造型有多么可笑。

“小浩，你朋友啊？”小五哥哥找好书，走向我，

“原来你叫小浩，”冒失男咧嘴一笑，“幸会幸会，我叫小松……”

我用眼睛撇了他一眼，就拉着小五哥走了，

“喂，小浩，有你的……”那个叫小松的家伙在后面叫唤，

我想象着这个有点顽皮，又有点搞笑的男生，在那里生气的场景……

“你们两个有过节啊？”小五哥温柔地说道，

“不算吧……”我呵呵地回答道，“小五哥，我们去旱冰场吧……”

我把小五哥拉向了旱冰场，这是我觉得唯一比他强项的东西，每次，小五哥都不会拒绝跟我一起去，可能，他担心我在旱冰场被人欺负，或者，其实小五哥也蛮喜欢旱冰的，虽然怎么教，他都不怎么会……

“哈哈，小五哥，你勇敢一点，别害怕摔跤，很简单的……”我这个师傅做的很失败，

旱冰场的人渐渐多起来了，小五也不敢再滑，他在场边独自休息。

我在场子里飞奔，夏天在旱冰场里飞洒汗水，是我最爱做的一件事情，我可以不必太多力气，就可以滑的很远，并且速度很快，这简直比跑步要棒多了！

忽然，我想到了一个问题——小五哥上音乐学校，是因为他喜欢的人；而我喜欢旱冰，是因为谁呢？是单纯的个人喜好，还是，还是因为石头？

“我，因为石头，而喜欢旱冰……”我忽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，

相信我，在这种旱冰场上思考问题，绝对是选错了地方，任何的开小差，不管你的技巧多厉害，很容易撞人，或者撞墙……

“小浩，小浩，当心一点……”旱冰场内，一个分贝非常大的声音在喊着我的名字，

等我意识到的时候，我已经重重地撞在了墙上……

好多的星星，好多的星星……

“咦，是谁那么大的眼睛瞪着我，”迷离中，我感觉不只有小五哥盯着我，

我被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给吓到，这人，不是别人，正是冒失男——小松。

“小浩，小浩，你醒了啊……”小五哥温柔地说着，“怎么样？有没有事儿？”

“哈哈，你个大笨蛋，有什么想不开的，怎么要撞墙啊……”那个讨厌的冒失男小松，在嘲笑我！

我居然没有力气反驳，我想站起来，然后狠狠地踹他一下，或者，马上消失在他面前。

这种小冤家的嘲笑，让我感到非常丢脸，非常难堪。

“别动，先别着着急起来……”冒失男居然多管闲事，

“我不起来，还要让你继续看热闹吗？”我心里想道，

由于撞墙时候用手抵住了墙壁，可是由于惯性，我的手好像都被巨大的冲击力给震麻痹了，还有我可怜的P股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，我终于明白，什么叫做“P股开了花”……

就算P股开了花，我也不能让这家伙再多看一点我的难堪……

果然，我忽然猛地一起身，整个身体就感觉到各种不适，我又要摔了下去……

那个讨厌男要抓住我，我居然还有力气甩掉他的手，哪知道这家伙居然没松手，惯性地跟我一起倒下……

刚才！倒地的时候，他，这个令人讨厌的家伙，是亲到了我的嘴唇吗？

恍惚中，我能朦胧地听见，整个场馆内，因为这劲爆的一幕，顿时炸开了锅……

我也能感觉到，不知过了多久，我被一个人背着，另外有个声音不停地喊着我的名字，“小浩，小浩……”

不知过了多久，我醒来了，我被送进了医院。

“浩宝，浩宝，你终于醒来了……”石头，怎么是石头，

我看着四周，还有小五哥，还有医生，-……还有，还有那个越来越讨厌的家伙——小松！

“你，你怎么还在！”没想到，我醒来的第一句居然是这个。

当天，我被-要求留院观察一天，因为医生担心，我是不是撞到了脑子。

“你啊你，在旱冰场的时候，也不老实一点，现在撞到了吧……”石头开始唠叨，

我装着很痛，“哎呦，哎呦”的-道，

“怎么了？怎么了？哪里痛了？”石头看我突然不适，紧张道，

“哈哈，逗你的……”

“你啊你，真不给我省心……”石头又习惯性地用食指敲着我的脑门，

然后，石头告诉我，除了我的器乐老师小五，还有那个年纪、身高都与我相仿的小男生，那个叫小松的男生，有多紧张我……

石头一提到他，我就想起这个叫做小松的男生，想起在旱冰场，跟他的“突然一吻”……

“哟，怎么了？脸怎么红了？”石头取笑道，“在想什么呢？”

“没，没有，哪有……”我立马转移话题，“哥，你怎么来这里了？”

“傻瓜，你需要的时候，我总会在的。”两个人的病房内，石头咧嘴说道。

luxiaoao

　9.

“你真不知道自己会多在乎一个人，除非，当你知道他正在和别人热恋。”

“哥，你回去吧，我一个人就可以的……”

我这个人，最害怕给别人添麻烦，特别是石头，他现在就高三了，正是关键的时候。

“哥， 你快去学校吧！”我看石头不走，有些生气，“你看看，我本来就没多大的事儿，你还不知道我的脑袋有多硬啊？我哪能那么轻易什么脑震荡什么的……”

石头看我还能精神抖擞地跟他开玩笑，临走前，特别分别医生-特别照顾，还把他的手机留下来给我，“手机你拿着，方便我找到你……”

我乖巧地点着头，石头也傻笑地回应道，“傻瓜，怎么在室内还戴着你的太阳帽呢？”

“是啊，小光头难看死了！”我已经不知道，自己什么时候起，这么注意形象了，因为14岁之前，我的发型，从来也只是符合好学生的形象，标准的小平头。这种小平头，对于理发师来说，是最拿手的，一般，他们最多只要用三分钟的时间，就能完成我的洗剪吹。

“哈哈，小样儿长大了啊，知道臭美了！”石头的笑声弥漫在整个房间，温暖极了。

我吃着石头折回来时，送过来的皮蛋瘦肉粥……看着桌上的一些营养餐的单子，这都是石头以最快的速度，在这附近找来的，“饿了，或者到了午饭时候，就用手机打电话叫外卖……”我忽然觉得，石头真会照顾人。

“邵浩，那是你哥哥啊，对你真好。”-姐姐问我，

“哦，是啊……”我应声道，

“你哥哥好帅哦……”我觉得-姐姐有点花痴了，“对了，你爸爸妈妈了？你住院他们怎么不来看你？”

“哦，他们不在这座城市，出差了……”我微笑地解释道，

“哦，还好你没事，不然你爸妈该担心了”-姐姐很健谈，“其实我也有个弟弟，跟你年纪一样大，不过他很内向，都不怎么说话，跟个小女孩一样……”

我的第一感觉，让我想起了那天在菜市场遇见的白净斯文男生，小白。

“哦，其实我也很内向的……”医院里真是太无聊了，有个热心的姐姐跟你聊天，挺好的。

“对了，你读几年级了？”-姐姐又问我一些问题，

“哦，马上高一了……”我有礼貌地回应，

“哇，好巧哦，我那弟弟也马上高一了，”这个工作牌叫‘崔雪’的姐姐囔道，“不行，我要打电话让我弟弟来，让他认识你……”

我忽然觉得这个姐姐实在是太好玩了，这种喜乐的性格是我非常喜欢的，而我，也忽然也觉得，她的性格，也真的蛮像我其中一个堂姐的。

爸爸是五兄弟最小的，还有两个姐姐，还有一个胞妹。

在这样一个庞大的家族里，兄弟姐妹真的会非常多，除了我只是爸妈的独生之外，其他伯父姑妈都起码有两个孩子，再加上父亲又是较小的，我自然也是堂兄弟姐妹里最小的。而我那我个性超级外向，非常喜感，敢作敢为的堂姐，是我二伯父家的三闺女，二伯父终于在第四胎喜迎贵子，而这个恃宠而骄的小儿子，比我大半岁，我跟他完全玩不到一块去，他非常地暴力，动不动就打人，相当蛮横。可我，一点都不觉得害怕，因为他的三姐姐，我的是堂姐，总是帮我，来揍他的亲弟弟！

我总会问表姐，“喂，好像，他才是你的亲生弟弟吧？怎么老是帮我来揍他！”

可我这个可爱的表姐总会嘻哈地回答，“得了吧，他就一副欠揍样，还是你比较顺眼……”

我必须承认，我曾经迫切地希望自己，有一个亲哥哥或亲姐姐，而我也庆幸，我也确实拥有过。这个三堂姐也相当讨我爸妈的欢心，虽然最终没有过继到我们家，可是在爸妈心里面，三堂姐已经是他们的女儿，不然，重男轻女的二伯父，就不会在我三姐刚初中毕业的时候就让她辍学。而我的爸妈，却坚持说自己家出钱，让这位读书非常优秀的姐姐继续念下去。

而今，三姐已经进入名牌大学，那一年也即将大四……

就在我沉浸于对三姐的回忆中，这个-姐姐已经打完电话……

“他马上就过来了，哈哈……”-姐姐说道，

“-姐姐，你弟弟真要过来啊？”我问道，

“当然啊，我看你比我弟弟好玩多了，我也希望我弟弟多认识些外向的同龄人，还有啊，别叫我-姐姐了，叫我小雪，或者叫我小雪姐，我会更开心！”这个喜乐的小雪姐，指着自己的-工作牌说道，

“额，好吧，小雪姐……”我拗不过，我对这种性格的女生，完全没有办法，

“哈哈，真乖，比我那闷弟弟强多了……”小雪姐说完就从口袋里掏出糖，“来，姐姐请你吃糖……”

忽然电话响了，小雪姐的手机，她掏出手机，按起免提，“到了没？”

还没等对方开口，小雪姐就先发制人，这一点，确实是像极了我那位三姐。

“在，楼下啦，真，真要上去吗……”电话里，一个非常可爱，秀气的声音说道，

“都来了，就赶紧给我上来啊！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啊……”小雪姐又是一串啪啦啪啦，

我在旁边偷笑着，欣赏着这对另类的姐弟，同时也对那位可怜的弟弟表示好奇。

不一会儿，一个人进来，忽然，我的好奇心，一下子没了……

这人，不是别人，就是小松，我的小冤家。

“他，那个家伙，是你弟弟？……”我惊讶于这个时候小松的出现，问着小雪姐，

“当然……”小雪姐别过头，“哦，不是，他不是……”

“你们在说什么？”小松狐疑道，“我只是来看看你的，小浩……”

我这个人很奇怪，很容易就心软，其实，我心里面一点也不讨厌这个叫做小松的家伙，而就算是第一次他在街道上把我撞倒，我也没有责怪他，因为当天的仇，他已经用当苦力抵消了；而旱冰场的那天，导致我留院观察的，最大原因还是在自己。

“哦，谢谢你……”想明白之后，我忽然觉得不好意思。

“姐……”这个时候，小雪姐的亲弟弟，那个让我有些许好奇的可怜弟弟，出现了。

“是你……”那个秀气，白净的男生，小白惊讶着，

“你们，认识？”小雪姐对我们两个同龄人认识，表示些许好奇。

那天，在病房里，几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，小雪姐因为要工作，房间里忽然只剩下三个男生，而我们，可以说是素未相识。

那天，我知道白净男生不叫小白，而叫小允，崔允？果真是蛮秀气的名字。

我们聊年纪，聊下学期开学读高几，聊以前在哪里读书，怎么都没见过彼此。

“那啥，对不起哈……”小允去洗手间时，小松忽然说道，他显得有些紧张，

“怎么突然说这个，又不是你的错……”我见他有些紧张，想逗逗他，“喂，你紧张什么啊？我还能把你吃了吗？”

“呵呵，没，那倒不是……”小松慰问道，“你还痛吗？”

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温柔的一面，这与第一次初见，那个非常痞气的他，简直天壤之别。

“不，不痛了……”我答道，“你今天，为什么来了？”

“因为想来看看，所以就来了，没有那么多为什么。”小松说道，

“哟，口才不错哦，”我取笑他，

他显得不好意思，惯性的拿起帽子，--脑袋，

“你，你的头发？哈哈……”我看着小松的新发型，短寸，光头，

“哈哈，看你剃了，就觉得蛮好玩的，”小松羞涩地样子可爱极了，“之前一直想剃的……”

“哦，那剃了就剃了，怎么还要戴个帽子？”我反问他，

“不是一下子还没习惯幺？”小松理好帽子，这个臭美的家伙，“侬，这先放你这……”

小松从口袋里拿出MP3，“我不知道你喜欢听什么歌，反正里面都是我喜欢的……”

“咦，我也有个这样的，不过是蓝色的”我接过小松这款白色的MP3，

“哦？是吗？我买的时候，只剩下黑、白、蓝三种颜色各一款，我哥选了黑色的，我本来也想选蓝色的，可是有一个家伙，我知道他喜欢蓝色，就……”

那天，我才知道小松还有个哥哥，叫大松，一个双胞胎哥哥。而那位同样喜欢蓝色的朋友，是小松初三的同学，小松说起他的时候，总是“那家伙，那家伙”地称呼着……小松谈论他的时候，笑的像个孩子，那是一种从内心里面流-来，最自然，最单纯的开心。

我正要塞着耳机听歌，忽然，手机响了，来了短讯……

出于好奇也好，出于第一本能也好，或者以为是石头借同学的手机发来的讯息也好。

我打开了收件箱，短信息赫然写道，“宝贝，今天累不累？别太拼命，注意身体哦，mua……”

我被这条短信吓到了，我完全知道那个‘mua’是亲亲的意思。

而这条短信，发这条短信的人，石头手机里存储署名为，宝贝。

石头，他有喜欢的人了？石头，他正在热恋当中？

是的，应该是了，石头恋爱了，而且看起来，他跟他喜欢的人，关系还不错……

是的，应该是了，石头这么帅，肯定有很多人追的，谈恋爱也很正常。

可是，奇了怪了，知道这消息，我的内心里，怎么怪怪的？

是啊，怎么了啊，石头谈恋爱，我本该开心，我就要有嫂子了啊……

那些总是无怨无悔，毫无理由地宠你、疼你、关心你，总是在你需要时候出现，在你困扰时帮你解决问题，在摔倒时教会你成长的人……

你，不知道哪天起，已经习惯了他的溺爱。

忽然之间，你开始明白，原来，这份溺爱，不是唯一；原来，这份疼爱，是被分割；原来，这份疼爱，不是专宠，是有人一起……

你真不知道自己会多在乎一个人，除非，当你知道他正在和别人热恋。

那一瞬间，我觉得自己，好像懂了。

luxiaoao

10.

“你会不会突然想到某个人，某件事，先是笑起来，突然，你又哭了。”

总有一些事情，说出来矫情，不说憋屈。

石头，我在这个夏天问过你谈恋爱了吧，你又只是傻笑不回答。我有什么都告诉你，可你怎么能不告诉我呢，是觉得我是个小孩子吧。

“肯定了，你就是个小孩子，你还没成年了！”一个傲慢的我说道，

“可能人家认为说出来没必要，你下次有秘密也别跟他说咯！”小清新的我帮我支招，

“人家谈恋爱关你屁事儿，大老爷们的，矫情个啥”粗犷的我看不下去了，

有时候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，既纠结了自己，又打扰了别人。

我开始急躁，想着要出院，我央求着医生，说我就要开学了。最终，医生说报告单过几天来拿也行，允许出院，但是叮嘱这阵子要多注意，有任何不适立马进院观察。

“你确定你这样没事？”小允，关心道，

这个叫崔允的男生，从我第一次见他起，我就觉得他挺好的，斯斯文文，话又不多，而他好像有种魔力，你会觉得他很神秘，然后很想跟他说话。

“侬，没事！你看我，这肌肉……”我开始耍宝，秀那根本就没有的肌肉，

“就你那，还叫肌肉啊？”扶着我的小松，终于看不下去了，“哥给你看我的……”

“我说，你们两个要不要在大街上这样。”小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，

“怎么？看不下去可以装着不认识我们啊？”小松把手搭在我肩膀上，

“好吧，我真有事，我们下次再见”小允和我们作别，“小松，劳驾你把浩宝送回家！”

“浩宝？怎么这么多人叫你这个？”两个人的时候，小松问道，

“怎么？有意见！”走在大街上，心情似乎好多了，“我们去吃东西吧！”

正要拉着小松，忽然一个声音把我叫住，是小姑姑。

“浩宝，怎么回家了也不跟姑姑说声？马上开学了吧，走，去姑姑家吃饭……”

爸爸的胞妹，我小姑妈说道。

我的这个姑妈，性格跟我爸爸完全不一样——爸爸不爱说话，给人非常严肃的感觉，而且很容易动怒，烟酒赌样样精通；而这个姑妈呢，属于贤妻良母型，做的一手好菜，更主要的是跟其他长辈不一样，她非常开明，深得我们晚辈们的喜爱。

那天借口说有同学在，说改天再去姑妈家，虽然姑妈热情地邀请我跟小松。

我很喜欢吃姑妈烧的菜，可我很反感我的小姑父，他非常啰嗦，他最爱跟我讲大道理，跟我讲一些要拼命读书啊，不读书是没有用的，这样的话……

“怎么？有心事啊？”小松瞥过头问道，“跟那个牙尖嘴利的你，不一样哦！”

“呵呵，我哪里牙尖嘴利了，我本来就话不多的……”我说道，

累的时候，什麽也不想想，戴着耳机，听着歌，不想动，与世隔绝的感觉，挺好的，不是吗？

我跟小松，两个人，吃完东西，背靠背的，坐在房间的地板上，安静地听歌。

小松一边翻看着杂志，一边饶有兴趣地给我念道，“喜欢蓝色的人，性格内向，你不太喜欢与别人交流，宁可找个僻静的地方独处；你的自我抑制能力很强，即使遇到令人激动的事，你也能不为所动，保持一颗平常心你有较强的判断力，能看到别人不注意的方面；你的目标不算很远大，对你来说，安安稳稳过着平静的生活是最理想不过的了。”

“呵呵，有些对，有些不对，那你呢？喜欢什么颜色……”我们闲聊着，

“我啊，没什么特别喜欢的颜色，我先念念我哥的，他喜欢黑色——喜欢黑色的人，总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，尽管可能处于重压之下他们也会表现地尤其自然；他们通常会很复杂、高贵、戏剧性、正式并且给人一种强有力的感觉……”

那天下午，我跟小松听歌，谈天，可能是因为同龄人的缘故，我们两个特别谈得来，而且在兴趣爱好方面，我们很相似，旱冰，音乐，睡觉，还有就是吃……

一谈到吃，我们就没完没了。另外，我有留意到，在闲聊的时候，小松总是会说到两个人，一个是他哥哥，另外一个，是那个同样喜欢蓝色，据说各方面性格都跟我挺像的人，小松只是称呼他为，“那家伙”。

当天下午，我接了几个电话，一个是伯父，他问第二天高一报名要不要他带我去。我跟他说不用，爸爸妈妈在出差之前留下一张卡，我自己会去报名，会去缴学费的……

后来是我爸爸打来的，应该是伯父打给爸爸的，爸爸一开口就是，“怎么不让你大伯父带你去报名？你这么小，一个人能行吗？”

然后，电话旁边是妈妈的声音，“你这么凶干嘛，你会吓着孩子的”，然后妈妈接过电话，“浩宝啊，打外婆电话才知道你回家了，怎么突然就回去了……”然后就是一堆絮絮叨叨的琐事，比如吃饭怎么解决？这几天怎么过的？

当我告诉他们，有石头哥的照顾，有他的帮助，他们总算放心了……

“呵呵，你怎么不在电话里不叫爸爸妈妈啊？”挂断电话，小松小声地说道，

“哦，习惯了……”我若有所思，心想，第二天报名还是我自己一个人去吧，我能行的。

“嗯，我们不去多想了，明天我也要去报名，我们一起去吧，对了，你被哪个学校录取了？”小松突然提醒了我，对啊，我们几个都是升高一的学生，怎么就没聊到在哪所中学呢？

“省少年宫实验学校……”我拿起录取通知书念道，

“哇，我也是那个学校啊……”小松抱着我兴奋道，“哈哈，实在是太开心了！”

2002年的那个夏天，暑假的最后一天，我和小松仿佛是认识了多年的朋友，我们在房间里唱唱歌，玩着乐器。而那个夏天，我仿佛一下子，又多了许多心事。

临近傍晚，石头回来了。

一进家门，他就把我抱住了，“你怎么就出院了啊？打电话也不接，急死我了……”

因为小松在，因为那条短信，因为知道石头谈恋爱了，而他居然都不告诉我，因为种种……

有时候，你选择与某人保持距离，不是因为不在乎，而是因为你清楚的知道，他不属于你。

我用力挣脱了，那个熟悉，那个曾经再平常不过的拥抱。

石头看见小松在里面，很不好意思地打着招呼，“哦，你也在啊！我就是来看看浩宝回来了没有？然后拿下手机和包包，开学了，班主任不让外宿，我以后要住学校了……”

哦，石头是来拿手机的，他是来拿行李走人的……是啊，他早晚是要走的，他谈恋爱就谈恋爱，又不是我亲哥哥，我能管得着吗？

我忽然问你要不要去接送，你说下面有人等你，不用了。我说好。

“啪”的关门声，石头走了，走的有些匆忙，有些突然，虽然这一天迟早会来……

不过，他千真万确地走了，临走前，留下了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憨笑，让我砰然一动。他其中一侧脸上的小酒窝，我还没来得及看见……

房间里，又剩下我跟小松，再也没有那个石头了，没有了。

我很奇怪是吗？是啊，不管是友情也好，爱情也罢，你要是做不到只对我一个人好的话，那就干脆别对我好。我是个很小气的人，所以无法忍受你的心里有太多人，你要明白，你对别人的关心，在我眼里，永远都只会是燃火点，而不是灭火器。

“你这简直太奇怪了，谁会一生一世对你一个人好呢？”小清新的我出现了，

“你这不是爱，你这是偏执，还有，你对石头到底是怎样？你们两个本来就是兄弟关系，他现在谈恋爱，你不支持不祝福，难道你要吃未来嫂子争风吃醋？”理智的我替我分析，

“谁吃醋了？谁吃醋了？谁会吃一个男人的醋，啊，天哪！你不是喜欢石头哥吧？你们可都是男人啊，哦买噶，你居然是-，你居然喜欢男人！”小清新的我被吓坏了……

“小浩，小浩，小浩……”我被小松叫醒，“你怎么了？气色看起来不对！”

“啊，哦，我没事，你要走了吗？我送你”我被刚才自己的想法吓到了，打了个激灵。

“还算没事，你在冒冷汗啊！”小松用手帮我擦去额头上的汗，“家里就你一个吗？我今天在这里陪你吧，反正明天我们一起去报名，没准我们还能在一个班呢……”

说完，小松就去打电话，“哥，对，是我啊，明天帮我带录取通知书，我明天直接去学校，跟咱爸咱妈说一声！”

我羡慕小松，羡慕有亲哥哥的人，“你哥也被省少年宫实验学校录取了？”

“是啊，我们的分数都差不多，而且我们都偏科，理科好于文科……”

那天晚上，-不再是那个爱抱着我睡觉的石头了，变成了小松。

“小松，你给我唱一首歌吧！”我忽然回过头，“唱什么都好……”

那一刻，我忽然发现，我跟小松的距离，非常地近，近到两个人的呼吸，都能轻碰在脸颊上。

“唱什么好呢？”小松转移话题，“那我唱水木年华的《一生有你》吧，不好听别笑我！”

我跟小松，两个人平躺着，我静静地等着小松的声音，还有那再熟悉不过的歌词——

“因为梦见你离开，我从哭泣中醒来，看夜风吹过窗台，你能否感受我的爱。等到老去那一天，你是否还在我身边，看那些誓言谎言，随往事慢慢飘散。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，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；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，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……”

“怎么？是不是唱的不好听？”小松看我没反应，用胳膊轻微地触碰我。

《一生有你》，第一次看到这名字就已经动容，听过之后，里面的歌词，更让人砰然一动。

“小松……”我缓缓地说道，

“嗯……”小松轻轻地应道，

“你会不会突然想到某个人，某件事，先是笑起来，突然，你又哭了。”